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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源华夏风,解码中国根 —— 中国考古博物馆中的城市文脉华章之二

发布时间:2024-12-18
   若未从历史的绵延赓续中来洞察中国,便难以把握古代中国之底蕴,亦无法领悟现代中国之内涵,更无从预见未来中国之走向。

怀揣着 “何以中国” 这一深沉叩问,记者踏入了中国考古博物馆。馆内珍藏的 6000 余件文物,宛如一部部无字史书,将我国百万年人类演进、一万年文化发展、五千多年文明传承的壮丽画卷徐徐展开,使中华文明那源远流长的溯源脉络更为完整且清晰地呈现在世人眼前。在那柔和而幽谧的灯光下,文物静默矗立,虽无声无息,却似在娓娓诉说着往昔的动人故事,悄然解答着 “我们究竟是谁,从何处而来,又将迈向何方” 这一永恒的人类谜题。

回溯东方人类的起源之地
   自序厅起,一幅镌刻着《千里江山图》的 “历史之门” 便率先映入眼帘,门后那象征着中国历史进程关键节点与重大事件的 “历史之路” 蜿蜒伸展。它以时间为轴,巧妙融合重要历史节点与重大事件,将中国百万年人类史、一万年文化史以及五千多年文明史细细道来。其起点为距今 800 万年的腊玛古猿禄丰种,一路延续至党的二十大胜利召开,仿若一条穿越时空的纽带,串联起华夏民族漫长岁月中的点点繁星。
漫步其上,每一步都似跨越万年光阴,让人仿若置身于时光的长河之中穿梭回溯,进而更加透彻地理解中国这一统一多民族国家形成与发展的历史脉络与内在逻辑。
在 “历史之路” 向上的穹顶之处,是寓意着中华文明渊远流长、深邃浩瀚的 “历史苍穹”。其两侧傲然矗立着我国迄今发现年代最为久远的马车,距今已有 3000 余载岁月。这两辆马车静置于此,仿若历史发展那滚滚前行的车轮,象征着时代的更迭与进步。它们通过整体套箱的精妙方式,从河南安阳的殷墟发掘现场被精心搬迁至博物馆内,作为实物珍品向世人展示着往昔的辉煌。而 “历史之路” 的正前方,一面大型铜浮雕墙赫然醒目,墙的中央镶嵌着一面铜镜,历史仿若一面明镜,以古鉴今,借史启智。其上首行镌刻着八个苍劲大字:“历史中国,鼎铸文明”,此八字正是整个展览的核心主题,也是对中华文明深刻内涵的凝练概括。
   在一层序厅东西两侧的地下城区域,百万年人类史专题展览聚焦展示了河北泥河湾遗址以及湖北学堂梁子遗址。当前中国境内所发现的最早直立人化石约距今 170 万年,最早的石器则可追溯至约 200 万年前。泥河湾盆地与学堂梁子遗址所处的秦岭 —— 汉水地区,乃是探究中国旧石器时代历史的两大关键核心区域,这两个区域的旧石器文化序列、人类化石等方面在极大程度上彰显出中国旧石器时代人类的演化轨迹与独特特征。百万年人类史展览以泥河湾遗址群和学堂梁子遗址为主要切入点,仿若为人们提供了两把开启那幽远神秘的东方人类起源之门的关键钥匙。
   泥河湾遗址群主要分布于河北省张家口市阳原县,自 1965 年以来,陆续发现距今约 176 万年至 1 万年左右的各类遗址多达 300 余处,这些遗址详实记录了东亚人类近 200 万年的漫长过往,故而被誉为 “东方人类的故乡”。学堂梁子遗址位于湖北省十堰市郧阳区(原郧县)青曲镇弥陀寺村,乃是一处集古人类、古动物、石器于一体的全球知名旧石器时代遗址,此处已成功发掘出 3 具基本完整的百万年前人类头骨化石,同时伴生有丰富多样的哺乳动物化石以及少量石制品。
   展柜之中,数块石头被精心标注为刮削器、石片、石核等。这些文物出土于马圈沟遗址,距今约 176 万年至 150 万年,带有鲜明的人工加工痕迹。刮削器作为旧石器时代数量最多的器型之一,在当时可用于刮削兽皮、树皮,或充当切割工具。此外,展柜中陈列的马肢骨、鹿上颌、野牛头骨、虎上颌、剑齿象臼齿残片、犀牛右侧股骨等出土动物化石,有力印证了百万年前湖北省十堰市的自然生态环境。可以想见,当时的人类或许从河滩拾取卵石进行敲打,打磨出锋利边缘后用以切割肉类。而 “郧县人” 头骨化石则为今人还原了远古先人的容貌特征,使我们得以穿越时空,窥探百万年前人类的模样。
   百万年人类史专题展以 “以点带面” 的独特方式,全方位展示了中华大地百万年人类历史,使得博物馆从一至四层构建起 “中国百万年人类史、一万年文化史、五千多年文明史” 融会贯通的有机整体。序厅充分发挥其作为中华文明溯源核心引领的关键作用,成为引领观众深入探寻中华文明起源与发展奥秘的起点,开启一场跨越时空的文化之旅。
迎接中华文明的破晓之光。
   远古先民在辛勤劳作中逐渐掌握了制作石器、烧制陶器、驯化动物、栽培植物以及定居生活的技能,从而开启了人类从攫取性采集狩猎经济迈向生产性种植养殖经济的全新纪元。随着生产力水平的稳步提升,社会结构开始分化,私有制应运而生,社会的复杂化进程由此启动,文明的曙光也在这一过程中悄然初现。中国作为世界上少数几个独立孕育早期国家文明的地区之一,其文明演进历程独具特色且波澜壮阔。
博物馆二层展厅陈列着一件出土于陕西宜川龙王辿遗址的磨刃石器,其年代距今约 2.6 万年至 1.8 万年,是我国目前发现的年代最早的磨制石器之一,这一文物有力表明当时黄河中游地区的先民们已率先向新石器时代迈进,开启了人类文明发展的新篇章。
   从旧石器时代迈向新石器时代的第二个关键标志便是陶器的诞生。出土于广西邕宁顶狮山遗址的圈足陶器,距今约 7000 年至 8000 年。尽管其外形质朴无华,却实实在在地见证了人类文明的巨大飞跃。自此,先民们能够利用天然材料,依照自身的意愿和创意制作出成型器具,这无疑是人类智慧发展的重要里程碑。
   农业的出现则是从旧石器时代过渡到新石器时代的第三个重要标志。距今约 1 万年左右,黄河流域率先出现了禾黍,而长江中下游地区则出现了水稻。展柜内展示的我国新石器时代不同地区出土的距今数千年的碳化农作物种子,便是我国农业起源与早期发展的有力实证,这些微小的种子承载着人类文明发展的厚重历史。
   在中国文化中,“玉” 字始终象征着美好与高尚,古诗文里常用玉来赞誉一切美好的人或事物。诸如形容女子的姣好容颜用玉面、玉女、亭亭玉立,描绘美食美景则用锦衣玉食、琼楼玉宇等词汇。在二层展厅中,珍藏着一组拥有 8000 多年历史的玉珏。这组玉珏出土于内蒙古敖汉旗兴隆洼遗址,位于主人耳部两侧,极有可能是主人生前佩戴的耳饰,即如今所说的耳环。
环而不周者被称作珏。这件玉器上留有一条线型缺口,据博物馆工作人员介绍,其是运用线切割技术制成,即采用兽毛或细麻绳混合解玉砂进行打磨切割。其所选用的玉料是辽宁岫岩中最为顶级的河磨玉,即便在当今,河磨玉也是岫岩玉中的珍品。这组玉珏的内径、外径以及重量都完全一致,充分显示出 8000 多年前兴隆洼的先民们在玉料的甄选辨析以及加工工艺上,已然积累了极为丰富的经验,展现出高超的技艺水平。
   陶人面像出土于陕西宝鸡的北首岭遗址,距今已有 7000 多年历史,它生动直观地呈现了 7000 多年前黄河中游地区先民们的面部容貌特征。陶人面像头顶的头发通过绳纹加以表现,并用黑色矿物颜料精心描绘了眉毛和胡须,从其面部特征可以清晰判断出这是一位男性形象。这位有着 7000 多岁 “高龄” 的人面像,高挺的鼻梁、细长的丹凤眼,面部神情温和安详,仿佛穿越了漫长岁月,与现代的我们不期而遇,让我们得以一窥古人的风貌神韵。
体悟 “宅兹中国” 的历史变迁
   夏商周三代既是中国奴隶社会形成、发展并走向鼎盛的重要历史阶段,也是中华民族风格、价值取向和文化格局初步奠定的关键时期。当我们踏入夏商周的历史展厅,仿若置身于那个古老而神秘的时代,对 “中国” 这一概念有了更为深刻且真切的感知与体悟。
   在三层展厅中,一件龙形文物格外引人注目,引得众多观众纷纷驻足拍照留念,这便是绿松石龙形器。它出土于河南洛阳偃师二里头遗址 3 号宫殿南院的一座高等级贵族墓葬中,其历史距今已有 3700 余年。龙身全长 64.5 厘米,距尾部约 4 厘米处有一镶嵌绿松石条带与龙身垂直,整体器物长度超过 70 厘米。这件龙形器由 2000 余片绿松石片精心组合而成,通过黏合剂牢固地固定在一个长条形托座上。其巨头蜷尾,龙身曲伏,龙身中段还配有一个饰有凸弦纹的铜铃,铃内放置着玉质铃舌,造型精美绝伦,工艺精湛非凡。
   龙身由多个菱形单元紧密拼接构成长条形身体,各单元之间拼接严丝合缝,形制规整统一。每一片饰片都经过精心打磨,大小在 2-9 毫米之间不等,厚度仅约 1 毫米,如同细密的鳞片般均匀分布于龙身之上。绿松石龙形器无论是用工之巨、制作之精还是体量之大,在我国早期龙形象文物中都极为罕见,堪称稀世珍宝。
   龙作为中华民族最为古老的图腾之一,是全体中国人共同的精神象征和内涵丰富的文化符号。自古以来,中国人便以龙为自豪,坚信自己是人文意义上的龙的传人。从最初的图腾崇拜到后来成为帝王、皇室的象征,龙的形象历经千年传承演变,已深深融入中华民族的血脉之中,成为维系华夏儿女情感的坚韧精神纽带,更是中华民族珍贵无比的精神财富。二里头遗址的龙文化不仅继承了中原龙山时代的龙文化精髓,还在此基础上实现了新的发展与突破,对后续的商文化产生了重要影响,夏代龙文化无疑是龙图腾崇拜最为关键的源头之一,在中华文明发展史上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鼎在中华传统文化中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诸多美好词汇如 “鼎盛”“问鼎”“一言九鼎” 等皆因鼎而生。在博物馆三楼展厅,司母辛铜方鼎被置于显要位置,堪称国之重器。它出土于河南安阳殷墟妇好墓,距今已有 3000 多年历史。该鼎通高 80.1 厘米,口长 64 厘米,宽 48 厘米,口呈长方形,短沿方唇,立耳,直腹平底,柱状空心足。口下四面及转角处装饰着兽面纹,以雷纹作为底纹,腰边底部饰有乳钉,足部上部的兽面纹格外醒目,整体造型庄重威严,工艺精湛细腻。
   如此精美的器物无疑暗示着其主人的非凡身份与地位。鼎的内壁一侧刻有铭文 “司母辛”,其中 “司” 表示祭祀之意,“母” 指母亲,“辛” 则是鼎主人的庙号。这位 “辛” 便是历史上声名赫赫的武丁王后、女将军妇好。妇好不仅协助武丁王处理朝政事务,还多次领兵出征,战无不胜,为殷商王朝立下了汗马功劳,在当时的政治、军事舞台上都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武丁王对她宠爱有加,不仅赐予她封地,还多次让她主持大型祭祀活动。“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由此可见妇好地位之尊崇。司母辛铜方鼎既是妇好辉煌功绩的有力见证,也为当今 “妇女能顶半边天” 的女性自强精神埋下了深厚的文化种子,成为女性力量在历史长河中的闪耀印记。
   西汉时期的错金铜豹镇、唐代的彩绘贴金天王俑、元代的白地黑花龙凤纹瓷罐、北齐的文吏俑…… 一件件文物宛如历史的忠实记录者,历经了自秦统一中国以来的王朝兴衰更替,也见证了短暂分裂后国家再度统一的波澜壮阔历程。国家统一始终是中华民族坚定不移的永恒主题,也是中国历史发展的主流趋势。历经五千多年的风雨沧桑与时代变迁,中国因统一而强大昌盛,因统一而安宁祥和,因统一而绚丽多姿。 “大一统” 的理念早已深深扎根于中华儿女的心中,成为我们崇尚与坚守的精神支柱,为中华民族的发展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精神动力。
展厅中复原的隋唐洛阳城定鼎门南侧路面上,一个个清晰可辨的驼印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繁华,站在一旁细细端详,商人们驱赶着骆驼贩运商品的热闹场景仿若就在眼前浮现。运用水密隔舱技术的船只扬帆起航,乘风破浪,通过商贸往来将古代中国与世界紧密相连。绵延千余年的古代丝绸之路和海上丝绸之路,宛如两条绚丽的彩带,见证了东西方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深度交流与融合互鉴,为世界文明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民族觉醒” 专题展厅精心设置了洋务运动、戊戌变法、辛亥革命等板块,生动展示了近代以来国家遭受屈辱、人民深陷苦难、文明遭遇挫折,直至中国人民奋起觉醒,大步迈向民族复兴的艰辛而伟大的历程。这一历程充满了血与泪、奋斗与牺牲,是中华民族不屈精神的生动写照,也是我们走向未来的宝贵精神财富。

何以中国?国家由人组成,人们的思维方式与价值观念皆与五千年文化沉淀而成的基因血脉紧密相连。唯有从历史的经度与纬度全方位审视中国,我们才能更为透彻地理解中国,洞察其发展的内在逻辑与规律,从而在时代的浪潮中更好地传承与弘扬中华文明,迈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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